Category: EastWest

  • 波耳波经?——之三

    后来再次搬家。在现在住的地方,方圆500米左右,竟有近十个教堂。在我们公寓的隔壁的这个就小有规模。周日说教三次,次次人满为患,以至于我们的车周日都不能呆在在教堂边的停车场,因为信徒要用。这也算个小Mega-church。信徒大都西装革履,穿着得体,进行着每周一次的顶礼膜拜。一般周三晚上还有《波耳波》的学习小组,聚到一起讨论。另外,这个教堂办幼儿园,小学,初中,和高中,校长就是牧师的老婆,确保给青少年打下信仰的根基。感觉美国这种夫妻店教堂不算少。 搬到这儿后,我曾来过几次。见教堂里视频设备、投影机、录像机、光盘制作、多媒体生产一应俱全。牧师声如洪钟,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他站在舞台上,高谈阔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说教前会颁发当天的说教提纲,和《毛泽东思想》、《政治经济学》、《辩证唯物主义》的讲义形式类似,不过内容相反而已。提纲要义之间会留下空白,供信徒记课堂笔记。说教结束时,牧师已经讲得红光满面,汗流浃背。只见他会微闭双眼,抬起胳膊指向天空做祷告。祷告的声音一般很大,有时身体会颤抖,好像神灵附体,在和主通话一样。结束后,他会交待芸芸众生在这个星期里要高举上帝主义耶稣思想的光辉旗帜,按老人家的指导去做事,以祈祷的方式早请示,晚汇报。演讲完毕,会有人唱小曲一首,这意味着收钱的时候到了。一般是一个托盘,从条形椅一个人一个人地传过来。《波耳波》上说是一个人收入的10%应该奉献给主。一般教会会员会有事先写好地装在信封里的支票,放到托盘里。托盘到我手,我会扔进3到10刀了事。不交也行,但可能遭到别人的白眼。有人会故意把纸币折叠一下,造成很大方的假象给别人看。也有的教堂办自动收款:每个星期,天上的老汉会从你的帐户里自动取钱。更有甚者,有的教堂的大厅里竟安装自动提款机,不允许你用没带零钱的借口。 钱收完了,众生起立,悠扬的管风琴声响起,此时乐队唱诗班入场,电吉他、鼓、钢琴、管风琴、萨克斯风等音乐齐奏,巨大的等离子宽屏机上打出圣歌的歌词。众生看着歌词,随着音乐,唱起了感谢上帝和我主黄恩浩荡的颂歌。会有人击掌附和。虽不如扭秧歌那么夸张,但也有人扭动用汉堡、薯条、和可乐填充的丰乳肥臀,载歌载舞,渐入佳境,忘我地投入,感谢在主大爱光辉照耀下的温暖。实乃一副我醉君复乐,陶然共忘机的景象。欲知详情,可参见电影《Borat》主人公的教堂经历,挺真实的。 我去了几次,很快就没了兴趣。做完礼拜后,看到教堂大厅里张贴的反堕胎的海报以及偏激的支持实际上无条件枪支拥有权的传单,感觉真得很倒胃口,就不打算来了。个人以为美国诸如此类的教堂并不少见。 后来我去过几次海明威纪念馆旁边的那个浸礼教教堂,再次感受到牧师的虚伪。也曾开车到那个北岸浸礼教会,但感觉不一样了。慢慢的,就不去教堂做礼拜了。 渐渐地,我看到了一些教徒的阴暗,自私,虚伪,与险恶:自以为是,缺乏包容,对持异见者高棒打杀,以圣洁的名义做罪恶的行为,并产生了像Jerry Falwell,James Dobson,Pat Robertson这些以道德权威自居的影响力极大的人渣,更不用说不少教会里的猥亵儿童、强奸幼女的至今仍逍遥法外的恶魔。并且,历史上以宗教之名的战争和杀戮,还少吗? 所以我现在大部分时间是无神论者,有时也会觉得冥冥中会有管事的存在或存在们,但那只是暂时的心灵安慰罢了。个人很欣赏美国单口相声艺术家乔治-卡林的关于宗教的一个段子。以我看,他说得很幽默,也很真实。 未完待续。

  • Welcome to Beijing, Heze retirees edition

    I just came across another music video for the same song, Welcome to Beijing, made by retirees in Heze (菏泽), Shandong province. This is a knockoff of the one made by the celebrities that I posted in the last entry. I enjoyed both. Lyrics at the end of this post.It is not uncommon in China…

  • Welcome to China

    Wow, there are less than 10 days left before the Olympics starts in my home country! I am getting excited, and plan to watch it on TV here. I think I will take one or two days off just to see the opening and closing ceremonies. I have been living outside of China pretty much…

  • 波耳波经?——之二

    福音营结束的前一天,来了一位现居加拿大、大陆来的物理博士,好像拿到一个神学学位不久,现已”专心事主”,不搞科学了。他年纪稍大,文革时已是青少年。他讲起了自己的经历和挣扎,以及颁依基督教后如何得到心灵的平安。讲到动情处,竟然哽咽。我感觉他倒没有表演的成分,现在想来,可能有太多的自怜,缺少了自省、自强、和自立。更何况历次运动中,感觉有些人在一段时期是受害者,在另一段时期却加害与别人。 不管怎么说,无论种族、肤色、国籍、贫富、性取向等,任何人都会有苦闷、挣扎、和彷徨。所以我听他讲这些,有点共鸣和小感动。演讲完后,照例又是”决志”的召唤:有谁愿意接受耶稣无条件的爱,获得重生和永生,有谁接受为我们洒宝血的耶稣为主,等等等等,请举手。这种”决志”召唤会进行好几次,延续几分钟,声音有点飘渺,伴随着轻柔的钢琴或风琴,给拿不定主意的”兄弟姐妹”充足的时间来考虑。 当时我坐在那里,带我来的那一家人齐刷刷地看着我。加上潜移默化的感觉信仰基督教可能对自己的幸福有利,就略带羞涩地举起了手,成为一个”重生”的基督徒。 后来和贤妻谈过这个经历。她问:会不会所承诺的无条件的爱对你有感召力?想了一下也不无道理,但我们大部分人的父母的爱难道不是无条件的吗?会不会我们在爱的表达上出了问题?在各个社会、各个国家里,让受控对象产生负罪感、内疚感、耻辱感都是控制的猥琐手段。”你不好好学,对得起我吗?”,”我这样做,还不是因为疼你,爱你?”,等等。如果爱和关心是以这种方式表达,期待回报,还能称之为爱吗?另外,很多人从小很少得到父母的正面的支持和鼓励,长大变得不能独立,需要外界的正面评价来获得心理的平衡,不是很悲哀吗? 我举起手”决志”后,”主内的兄弟姐妹”都过来祝贺。我羞涩地跟着重复了一些”决志”祷告,获赠《波耳波经》一部。兄弟姐妹纷纷在书内页里签字留念。那位物理博士的留言是”耶稣说,我就是道路,真理,和生命”。他们教导我要经常祷告,并且给我推荐住处附近的教会。这本书我保存至今,算是个纪念。 “福音”营回来后我开车大老远地去了中文教会,说话啦呱地也还不错。我感觉有些国人信仰基督教的一个原因是出于孤独和社交方面的考虑。在国外大都有语言、风俗、饮食、社交、工作、生计等方面问题,聚在一起聊一聊是一种解脱。个人感觉搞一些同乡会、校友会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实际上我对土生土长的美国人的教会也感兴趣,但被告诫不要去天主教会。 后来我们搬到城里住,离我去的中文教会更远了些,就改去芝加哥北郊的北岸浸礼教会,这不是一个华人集中的教会。浸礼教比较有意思。这个教堂讲坛旁边有个浴缸,罪人”决志”后,要到这个浴缸里泡一泡,有洗清罪过、重新做人的意思。当然不会有搓灰、修脚、按摩、三陪等服务了,如果有,肯定会门庭若市。我去的那段时间里,不曾见到有人受过洗礼。 顺便提一下,一些基督徒还会给刚出生的小男孩搞割礼,在我看来真得很荒唐愚昧且残酷。好像犹太教的割礼更普及。 现在回想起来,这是个很不错的教会。牧师夫妇来自底特律。他们很会说,这当然是很吸引人的地方。但更重要的是有一段固定的独处的时间。有时把他们的说教当成耳旁风,回顾一下这个星期的进程,想一些事情,没有外界的喧嚣和干扰,之后就觉得很轻松。或许这和佛教的打坐有异曲同工之效? 我也参加了这个教会的为青年人办的星期日学校(Sunday School)。感觉这个星期日学校的主持人很不错。和一些黑人、白人、菲律宾裔人及拉美裔的美国人谈谈《波耳波》,聊聊天,很不错。客观上说,有收益,因为交流总是好的。 未完待续。

  • 波耳波经?—— 之一

    王博的这篇博客使我想起了Bible的中译名。世界的各个宗教大都有自己的经文,像伊斯兰教的经书被译成《可兰经》,佛教的称之为《佛经》等。但基督教的经书名却被译成《圣经》。从有神论者和无神论者平等的角度来看,称一支宗教的经文为圣,是不妥当的。如按佛经的兼音兼义的译法,或可译之为《大波经》?但这好像有些猥亵的味道,和宗教的仁义道德、正人君子的倡导相悖。所以个人以为这个基督教书名的翻译,和伊斯兰教经书的翻译一样,音译比较合适。称其为《波耳波经》好像更自然一些,这样不会像《圣经》听起来那么高人一等,高于其他经书。两本书,同样的内容,一本叫《圣经》,一本叫《波耳波经》,感觉就是不一样。 说一说我自己的宗教经历。 从中学到来美之后几年的时间里,潜意识里面,对基督教有一种仰慕的感觉,可能这和西方的先进及其宗教经文的中文译名不无关系。甚至在装模作样、半信半疑、对事情没有把握而做一些自私的许愿的时候,会加上”上帝保佑”这四个字。我在厦门大学读书时,当时的图书馆二楼靠近化工学院的那个角落的房间是外文阅览室。我曾在那儿读美国总统的英文演说。读到结尾的”愿上帝保佑美国”时,会有激情澎湃的感觉,觉得人家美国,真是味儿。(美国有很多好的东东供我们学习,也有很多教训值得我们借鉴。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是如此)现在的小布什,会动不动地在别人写好的演讲稿里加上”愿上帝继续保佑美国”,请注意继续这两个字,好像美国是上帝的宠儿一样。数年前我曾问过太座,更加民主自由的、主要搞社会民主主义的瑞典,她的领导人会不会在演讲中说”愿上帝保佑瑞典”呢?老婆很诧异,一副匪夷所思的样子:有没有搞错!说这样不着边际的胡话,还不会被大部分的国民笑死? 记得在厦大某年12月24日晚,我曾去鼓浪屿的教堂,主要是图个新鲜。在那儿待了个把小时。唱诗班里有一位玉女,看起来清纯脱俗(也可能愚昧无知),让我向往一下。大学里到一个同学家去玩,第一次见到了《波耳波经》,随便翻了翻。初到美国读书时,我曾幼稚地到图书馆专门借了本Bible看,主要出于新鲜感。也碰到一些港台同胞拉着去晚上研习《波耳波经》,听他们说这个天上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万能的家伙,用特异功能的神奇使处女怀孕,给可爱的待娶的约瑟夫带了顶绿帽子,救世主耶稣就这样诞生了。但耶稣又为我们而死,用他的鲜血洗清了我的罪行,你不信,对得起他老人家吗?但我还是没信。 1997年在美硕士毕业后我在一家咨询公司上班,在一个客户那里认识了一位香港来的女士。她和她先生热心传教。1998美国纪念日(Memorial Day)放假,一些中文教会在印第安纳搞了个”福音”营,管吃管住,他们就邀请我去。我正好没事情做,有点孤独和无聊,就想到外面散散心,交交友,吃点白饭也不错。并且我的克莱斯勒的子公司道奇生产的霓虹灯牌新车也刚买没多久,没出过远门,很想开一开,就跟着去了。 在营地的几天里还算可以。来说教的大多是港台同胞,来听教的好像大陆的多一些。他们搞得还算生动活泼。对我来说比较有吸引力的是有饭吃,有球打,再加上其它户外活动和还算说得过去的音乐。当然大部分时间是说教和别人的”见证”,来证明上帝和死而复生的耶稣对他们的爱与关心,以及在他们身上弄出来的种种奇迹。说到动情处,场内有人击掌,有人啜泣,有人说阿门。一丁点的事儿都会有人起来祷告。祷告比较有格式化:感谢天上的老汉和他的儿子,期望你保佑我们在一起要做的这件事情;祷告者在这时会嵌入个人的、但以”主”名义说出来的对将要做的这件事的期望和看法;感谢我主把迷失的羔羊季海东带到我们这儿;再次感谢我”主”;阿门一下,祷告结束。如是饭前祷告,这时候大家就可以动筷了。我虽没参加过其他的基督教营地活动,但以我的看法,其模式可能大同小异。 未完待续。